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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要从我17、8岁的时候说起了。
高中的时候我复读了一年,就在那一年里我认识了那个后来我明恋的人D。
D真的是高大帅气,像极了现在的陆毅。大家没复读前不是一个班级,但都知道D,他篮球出色,人整个形象也舒服,想来当初在女生中是很有人气的。
后来我坐D的前面,发觉他话语不多,不过经常一语惊人,让大家开怀不已。D成绩不是很好,但用功,会问我一些英语题。除了学习大家也会聊聊天,常听他和他同桌的对话很幽默经典,也会偶尔回头婉尔~那时候发觉没有喜欢D的感觉,所有的愉悦纯粹是因为那种环境那种时候的氛围吧。也会和他换位置坐,我坐他的位置上,他坐我的位置上。不过就开始好奇他刻在桌上的字,他写的草稿纸什么的。现在想来那应该是因为有喜欢的成分了。同宿舍有舍友Y,比我们小,读应届班的,她居然暴出她喜欢我们班的D,还给他编当时流行的手链。后来就真在D手里了,不过D没怎么戴。我心里有点味道,也在教室那样编手链,D就笑话我,一会又说跟我学。我气得心里圆鼓鼓的,第一条手链就索性套在了自己的脚踝上。
快毕业的时候,我也像同学们一样把留言册发到大家手里,写了就传下一个,我记得传给D的同桌的时候,他写完了 ,我就让D写,D不写,说没空,以后写吧。想想又真的没几天在学校了,我更生气了。
——我那一个傻呀。
高考完看分数,在老师家,我和D居然都在场了,他还递西瓜给我,不过当时我有点伤感,虽然知道自己上了什么大学,但不知道D,D的以后,因为他没上分数线。乘车归来,我们没说话,我给他买了车票,他提前一站下了车,连个回头的再见都没有。
看看吧,这就是我那蠢蠢欲动的喜欢一个人的滋味。故事还在后面呢。
大学后,某天,有和我入同所大学的不同系的H递留言本给我,我才记起我居然没收回这留言册!也许是当初D给我的打击吧,我居然都忘记了。之后我打开来看,不经意地发现,D那歪歪扭扭的字居然历历在目:
“生活中有了··(我的绰号),就会更浪漫,更甜蜜,更幽默。愿永远··(我的绰号),永远··(一个形容词)!”
我所有的落寞居然全没了,一打听,才知道D已经和我同一个城市,上的是警校。
后来在学校后面去唱K,在K厅里居然遇见了D,他就那样老实地坐在那里,也不唱歌,他其他朋友就两个GG在那里唱,他像个陪坐的。我当时很惊讶,也很激动,但我居然就是不知道和他该怎么说什么话,之后道了再见。
坐火车回家吧,大家遇上了,才记起问电话号码。
王菲在重庆开演唱会的时候,我拍了照片,给他打电话,跟他聊演唱会的事情,他就说我也在啊,不过是在那里维持秩序,然后大家很兴奋,后来他说要到我这里来要点照片去。我说好。
某个周末考试完,接到他电话说就在我们学校里。我就把照片拿去给他,然后我说我考试还没吃午饭呢,他、他朋友和我就去吃了碗面条,他们两个在旁坐着,我一个人吃,于是我也没怎么吃饱啦。问他QQ号码,我记在心里,后来居然没记得全,我现在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D啊,为什么就不知道QQ呢?
之后我在校友录上找到他邮箱地址就给他发电子邮件,模模糊糊地说喜欢他,过了好久才见回信,是一张卡片,说自己最近怎么怎么忙,又问我近况,但对于我的喜欢却只字未提他的态度。
第二次,我一个人突发奇想地想去他们学校。于是就去了,一路听着王菲的《蝴蝶》,下车后又一路问着路才找到了他们学校。到的时候,校园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是周末嘛,就打电话到他们宿舍,原来他也不在学校了,我失望地又离开去,走时仔细地看着他生活的校园,一草一木,天!那时候我为什么那么痴啊!
之后我告诉他我来过他学校,他说知道,又说,那个周末刚好他到我学校的隔壁学校来看他那哥们儿了。我差点晕了。
某次逛街到黄昏忽然就好想他。于是就打电话给他,说我请他吃饭,他说好,我心里直伸舌头,其实我口袋里没准备钱呢。他就说好了,然后就真的来了,不过和上次那个他的朋友一起,他们是铁哥们儿。因为堵了车,他赶时间又打了的,当时我只说,干脆还是你请我吧。他笑,然后大家吃火锅。
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吃饭哪!我甜蜜地记得他给我夹过菜的。完了大家又散了,也没多说点什么,但感觉是像已经说尽千言万语了。
圣诞节时,我给他寄了一个红苹果,钱夹,一个玻璃瓶(其实是我当初想念他的时候哭着喝的小酒瓶子,同宿舍的人说我喝醉了就蹲在大家的书桌上嘿嘿嘿地笑,样子很可爱),这个玻璃瓶我可是经过美工的,用夜光的指甲油在瓶子上写了LOVE的,我当时傻傻地想要给他很晶莹剔透的爱。
这个时候我的同学们已经有人在校外租房同居了,可那时候我对这些一点都不明白,我在继续我单纯的单恋啊。
之后又打电话问他是否收到,他说收到了,我问他吃苹果了吗,他说吃了。我在信纸里说过,你要是喜欢我就把苹果吃了,不喜欢我就给你宿舍的人吃。
看吧,我想把我的爱情剧本写得和美浪漫,那时候的我啊!
这其间,我们会在坐火车的时候碰上,不是回家时遇见就是返校时遇见。有一次曾单独和他一起走长长的铁轨,但我们很单纯地说着别的事情,火车来时,他站我旁边和我一起背对火车听着那轰隆龙的巨响,那一刻我竟然差点忍不住眼泪。
大二寒假的时候,他说他们要集训到快过年时才回老家,于是我也刚巧想在城里的报社实习,就也联系好了。这时候,家里传来噩耗,我父亲忽然生病去世了。我当时好痛苦。
回到家后,和母亲一起料理完丧事,我又打电话给他说我父亲去世了,不记得他都安慰了些什么,不过那个寒假他没来看过我。我当时有点想放弃了。
再之后,开学了,我沉痛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还给他打电话,但一次比一次难受。不知道为什么啊。我也有自尊啊。正好有那么一天,他室友接了,那混蛋接了就骂我说人家根本不喜欢你你怎么老这样啊。我生气了。想想当初,第一次打电话,可是他啊,虽然那是一个他和他宿舍朋友一起串谋的骚扰。还是在宿舍外警官巡查的情况下在宿舍内偷偷点打火机念事先写的台词而打的电话,这是他后来亲口跟我说的啊。我真生气了。我其实一直是最怕听这句话的,不单是怕他哪一天亲口对我说,也怕旁的人那样说。如果你是单恋的人,在此刻就都会有体会。我有点崩溃了,我放下电话后就再也没拨那个键了。
然而,我仍然没有放弃。在大二的最后学期的期末,我联系好另一家报社,实习期间再一次准备去他学校看正集训的他。我当时想的是,我都喜欢他那么久了,就这最后一次,就这最后再缠他一次吧。
结果当然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去,大门禁闭着,我沿围墙走,正好我们高中另一同学看到我就热情地打招呼,知道我是找D,就跑去叫他。他们在学驾驶车,因为学的是交警,他刚好正在车上坐着,我就在旁看着,等着。他们教官也在,我现在想,换做现在的我,我是再没那份胆量去这样地爱了。
他转了两圈才下车。就说到那边走走吧。然后就把我带到教学楼下的小椅子旁。然后他不停地擦汗,语无伦次地介绍这边是食堂那边是教室,我想我是把他吓住了。我说我就是来看看,一会儿就走,他也就说他要去训练了,就丢下我在那里,走了。我等他走后我也转身走了。
再之后,我没再找过他,回去怨恨地把留言册的那一页他写的话给撕了。当然后来我又重新贴好了。
写的有关他的日记我也没再碰他。
我当时悲哀地想,以后指不定我会否留在这个城市,但他肯定可以,因为他的表现在他们学校相当出色。我和他是不可能的。而且,我没有美丽的容貌,没有适合他的身高(他一米八四吧,我一米六都不到),也许只有那一份不怎么样被我自己看好的“才气”。而且我的家境不如他,我当时是完完全全地一无所有。
临毕业的大三,我惶惶忽忽。之间,在网上认识过一个大我八岁的男人,我和他相处了两个月,他体贴幽默,好学,又能干,还做得一手好菜。但我们没发生其他什么事情,后来因为他前女友的出现,他左右摇摆,我心里更加忧郁,感情无疾而终。我什么也没损失,除了我的初吻。之后我开始去学校舞会学跳舞(除了有种沉沦的因素,我其实就是爱上了快三的淋漓尽致)。然后我认识了现在的男朋友。他满可爱,有时候淘气得像个小孩子,能吃苦,节俭,对我还迁就。我们就那样相爱了。
这其间,我曾经暗恋的D在校友录上说他在实习,地点居然就在我住的这边:他从前经常来看他铁哥们儿的这里,我们一起吃火锅的那个辖区。我没有给D打过电话,这个时候我已经被杂志社录用,工作的问题算是得到了落实。但,上班的时候偶尔会看看车窗外的那些警察,不知道是否有他的身影。我知道这种还残余在心底若有若现的感情不是一时间就能挥之即去的。但我明白,对D,我已经拿不出什么激情和爱了。
有一次,D居然给我打来电话,这是大三以来破天荒的一次。他说他的实习期快满了,其他又没说什么。我就客套性地说什么时候大家聚聚吧,我就住你辖区内呢。我甚至想过,邀请他来我和我男友的家,做一顿家常饭,像朋友一样那样聚聚。我不知道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很好笑。
再之后,D居然就远走海南了——工作缘故,他的学校的安排吧。校友录上,D偶尔会留言,说那边的环境气候,说他的工作,说他某次站在国外某领导人身旁发觉自己的英语该好好学了。
我忽然想起,这个当初让我那么在乎的人啊,怎么就离自己那么远了呢。想起来如若梦里。
到这里,我才明白从前网络流传的那个“一生将遇的那三个人”原来是每个人都将如此的……但我一直怀疑它的确切。因为我自己,我觉得每次感情,我都是很认真的,所以在这较真里头,我每次也都是很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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