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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连岁月都承载不起的爱。
一段连岁月都愈合不了的伤。
望着窗外碧波微澜的湖面,微风裹挟着温润的气息拂面而过。廖志明久锁的眉头,终于慢慢的舒展开来。半个月前,廖志明收到了街道办送来的知青下乡分配单。廖志明急着打开单子,上面赫然写着:廖志明同志分配到云南省玉溪市江川县门头镇阳春沟村。这一大串名字念下来,廖志明虽不知道这是哪,但可以肯定,这离自己所在的北京一定千山万水。廖志明的爸妈见了通知单,直叹气。说一个小孩子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实在是放心不下。廖志明嘴上没说,心里却一窃喜。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越远越好。离开这个让自己压抑,苦闷的地方。廖志明的父亲是红旗机械厂的机修工。母亲在家洗衣做饭。廖志明从记事起,就发现爸妈之间的对话似乎总是“吃饭了”,“上班去了”,“骑车小心”,“下班啦”,“饭马上就好”这么几句,父亲还经常一个人喝着闷酒,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说的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母亲只是一个人远远的呆坐着看着父亲。泪眼婆娑!其他时间家里都静悄悄的,吓的廖志明自己也不敢做声。一家人静悄悄!这样的气氛也在影响着年幼的廖志明。有时廖志明甚至想:是不是爸妈不喜欢自己啊。要不人家爸妈带着孩子欢天喜地,自己的爸妈整天不声不响的。在这样的静悄悄的环境下,廖志明到了21岁。他对这个家也忍耐到了极限,他急切的想离开这个家,越远越好。所以这次他毫不犹豫的申请了下乡知青的名额。临走前的一夜,父母两罕见的拉着廖志明的手,叮嘱着他在外面要注意身体,和领导搞好关系,别拼命干活,能偷懒就偷懒--------
“小同志,你是从哪里来啊?”耳边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廖志明的思绪。廖志明扭头一看,只见自己旁边座位上坐着一位年约五十多岁的大叔,正对着自己微笑。廖志明礼貌的对他一笑:“我是北京来的。”大叔一听,嘴上啧啧有声:“啧啧---不得了。是首都来的呀,那可是毛 住的地方呀。”一脸的羡慕。这时,前后座位的人一听,也都侧起身,抬着头看着廖志明。七嘴八舌起来。“看看,到底是首都的,这么年纪轻轻的就能一个人出这么远的门” “北京什么样啊,和我们说说呗” ---------安静的车厢顿时热闹起来。廖志明看着前后左右的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局促不安。这时就听后排座位上飘来一个声音:“吵什么呀。黄粱好梦都被你们搅没了。不就是想知道北京什么样嘛,问我呀,我虽不是北京人。可我经常去啊。我比北京人都熟悉北京。”就听另一个声音:“吹牛都不打草稿的。你还能比人家北京人还熟。”车厢内一阵哄笑。“笑什么笑?想知道什么。小爷我今天让你们长长见识。”廖志明好奇的扭头看车厢的后排,只见一个长的高高壮实的年轻人站在那。一副趾高气扬的摸样。只见那年轻人眉毛一扬,开口道:“北京少说去了没十次也有八次了,天安门广场,故宫,颐和园,天坛,长城,王府井,我都去过。其实北京也没什么了不起。也就那样。”说着瞟了廖志明一眼。廖志明识趣的低下了头。大伙一听这小伙子一口气报上这么一长串名字。就吵吵着要他给大伙讲讲,有几个好事的还围到他跟前,问东问西的。廖志明懒得和他们凑热闹,侧着头看着窗外新鲜的景色。在这老旧的大巴车咿咿呀呀的颠簸声里,睡着了。
“喂---北京人----到站啦。”睡眼惺忪的廖志明只感觉耳膜一振。一个激灵。整个人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只见刚才那个后排的年轻人正一脸坏笑的站在自己身旁。“看你睡的挺香的,本不忍叫醒你。但怕你误了事,所以得罪了----”
廖志明整了整衣服。瞟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拎着行李就下车了。
廖志明出了门头镇汽车站。望着陌生的人,陌生的街道。来了个长长的深呼吸。这时只见出站口有个人正在向着廖志明的方向招手,廖志明左右一看,也没别人。难道是在向自己招手。因为天色渐暗,也看不见那人的摸样。廖志明往出站口紧赶了几步,就见一个长的黑黑的,身体挺壮实的姑娘笑着在那招手。廖志明用手指指指自己,那姑娘拼命的点着头。“您好!请问你是在招呼我吗?”廖志明来到姑娘的跟前,小心翼翼的问道。“呵呵----当然是在叫你呀。你一定就是到阳春沟村的知青吧。”廖志明惊奇道:“你怎么知道的?”姑娘爽朗一笑,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呵呵----这还不好认,一看你长的白静,斯文,年纪轻轻的,就知道是城里来的。没错吧。”廖志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着说:“你眼睛还真好,天都快黑了,还看得这么清楚啊。”“我们农村人,这光景还在地里干农活,眼睛自然比你强点。”姑娘笑着道。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所以我们这些有为青年响应毛 的号召来到广阔的农村向广大农民同志们学习。”廖志明听着声音耳熟,回头一看又是刚才车上那小子。那年轻人对廖志明一点头,笑着对姑娘说:“同志你好,刚听说你是阳春沟来的是吧,太好了,我也是要去阳春沟的。”姑娘拍手道:“真的呀,那太好了,我爹和我说今天有两个知青来,我刚还在想怎么就来了一个呢,这下好了,人齐了,我们可以回村了,天色也不早了。”廖志明一听这年轻人和自己去的是同一个地方,不禁眉头又皱了起来。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沈春花。”姑娘一边自我介绍一边伸出自己的右手。那年轻人急忙把手在身上胡乱擦了几下,一下握住沈春花的手道:“幸会,幸会,我叫裴国强。哈尔滨人。”两人同时看着廖志明道:“你呢?你还没自我介绍呢?”廖志明哦了一下。怯生生的道:“我叫廖志明,北京来的。”两人见廖志明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吐着舌头对视一笑。
天色渐晚,夜色中的云南小镇,徐徐清风,风吹树叶莎莎作响。廖志明坐在拖拉机的拖箱里,闭着眼睛。任凭清风拂面。觉得自己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特别的惬意。裴国强和沈春花好像自来熟似的,两个人坐在车厢里有说有笑的。聊的一头的劲。一路颠簸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春阳沟村,这是一个有几百口人的大村子。这会刚过饭点。村民们吃完饭,都在外头纳凉扯闲话。见村头远远的来了一辆拖拉机,大家伸长了脖子望着,七嘴八舌的说开了。“看,来咱村的知青来了,都是城里孩子。吃的了咱这农村的苦嘛。”“你可别小看人家年轻人。人家年轻,有的就是力气,以为是你啊,一把老骨头了。”“你说谁老骨头呢。我看你是欠收拾还是怎么的。”“哟---我还怕你不成啊,来啊。老家伙-----”周边的村民也嚷嚷着起哄。“吵什么呢吵?”只听一个严肃中略带沙哑的声音。人群中小声说道:“村支书来了。”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村支书叫沈国明。年轻时当过兵,杀过敌,身板挺直。一张布满沟壑的黑脸,眼珠子瞪的爆鼓鼓的,很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看看你们一群老少爷们,人家年轻人看见你们这幅德行,人家会怎么想你们。不嫌丢人啊你们。”村支书在这阳春沟村是很有威望的一个人,一群人听着,都默不作声。拖拉机在大家跟前停下来了。沈国明早就迎上来了,拉着廖志明和裴国强嘘寒问暖。裴国强嬉皮笑脸的一边和沈国明寒暄着,一边和村民打着招呼。只是廖志明有点羞怯。只是呆呆的一边笑一边点头。
廖志明和裴国强在沈国明家简单的用过晚餐后,就由沈春花领着去住处。村里也没多余的房子给他们居住,沈国明就把自己家后院的一间房子收拾干净了。村里又给置办了两张硬板床,简单的家拾。给廖志明和裴国强居住。沈春花把两人领进屋,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农村人家条件有限,两位就将就着先住着,要是有什么需要的,我再想办法给你们慢慢的置办。”裴国强拍着胸脯道:“沈妹妹,你太客气了,我们为什么要到农村来,那不就是为了吃苦嘛,条件越艰苦越能锻炼人嘛。”沈春花笑着说:“裴大哥,你的革命觉悟就是高,以后我还要多向你学习啊。”转头又问廖志明:“廖大哥,你看,你还缺什么吗?和我说。不要客气。”廖志明看了一眼。条件是差了点。可人家裴国强都那么说了,自己也不好意思提什么要求了。说道:“哦,挺好的,以后要是缺什么我再和你说吧。”沈春花和两位互道晚安后就关门出去了。沈春花刚走。裴国强就在房间里转着圈的指指点点:“看看,这哪是人住的地方啊,哎。我说廖志明,你首都来的人住这种地方是不是太委屈你了。”廖志明心想前一分钟还拍着胸脯夸夸其谈的,后一分钟就露出狐狸尾巴了。真是个滑头货。嘴上道:“刚才谁说越苦越好来的。我觉得这挺好。”裴国强嘿嘿一笑:“刚才在人家小姑娘面前,咱还不得摆摆姿态啊,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有啥话都可以直说,小廖,我可是把你当自己人的哦。”廖志明往床上一躺:“坐了一天车,累了,我先睡了。”裴国强见廖志明一头倒在床上,不搭自己呛。也觉无趣。和衣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春花就来敲门。廖志明早就醒了,因为刚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加上板床硬邦邦的睡着浑身酸疼,一晚上没睡好。只见裴国强睡的呼声震天的,心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听见敲门声,赶紧穿上衣服就去开门。“廖大哥,早。我爹让我来喊你们起床吃早饭。”这时就听裴国强一个轱辘就爬起来在屋里叫道:“沈妹妹早啊,我们马上就来啊。”沈春花往屋里看了一眼,见裴国强穿着短裤与背心,立马收回目光,红着脸跑开了。廖志明看了眼裴国强的样子,笑道:“这是在农村,你穿成这样,人家小姑娘害羞了。”裴国强伸了懒腰,揉着惺忪的眼睛道:“我看这小妮子八成是看上我了。”廖志明一脸鄙视的看着裴国强,摇摇头端着脸盆出去打水洗漱去了。
廖志明和裴国强的一日三餐就在沈国明家吃,村里把两人的口粮分到沈国明家。沈国明父女两都是热情的人。平时就父女两吃饭,挺冷清的。所以也乐得多两张嘴。四人围着小桌有说有笑的吃着早饭。裴国强时不时的盯着沈春花瞧,弄的沈春花低头红着脸拼命扒拉碗里的稀饭,不敢抬头。沈国明一边吃饭一边对两人道:“我们阳春沟这地。有两样东西出名,一是磷矿,一是烟草。在咱村后头就有一座矿山。小裴我看你长的挺壮实的,我呢就把你分配到矿山采矿。为新中国的建设贡献自己的一份力。小廖呢比较瘦弱,采矿的活怕是也做不来,就跟着春花去种烟草。”裴国强一听让自己去采矿。脸色立马变了。小心翼翼的对沈国明说道:“沈支书,我刚来,可能你还不了解我,你别看我有身上有几块肉,那都是虚的,骨子里没劲。我怕去了耽误村里的工作。”廖志明噗嗤一下笑了起来。沈春花也跟着笑了起来。“廖志明,你笑什么笑。要不咱俩换换。就你那小胳膊小腿的还好意思笑我。”廖志明一听,把碗往桌上一甩,说道:“换就换,革命工作不分老幼,不分体质,我有一颗热忱的心,你有什么,我看你就是个怂包。嘴把式挺厉害,到关键时刻就成缩头乌龟了。”裴国强见不怎么做声的廖志明当着沈国明父女的面这么奚落自己,一拍桌子,站起身吼道:“廖志明,你说什么。不服咱俩练练,告诉你,老子混社会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敢和我叫板。”廖志明也站起来道:“练练就练练。”沈春花见这两位像是要动真格的,赶紧拉裴国强。沈国明板着脸,冲着两人大声道:“胡闹!都给我坐下。”两人被沈国明的气势吓着了,不情愿的坐了下来。沈国明接着道:“看看你们两人,像什么样子。有点进步青年的样子吗?到了我这,你们那些臭毛病都给我收着点。一切行动听指挥。就你们这种革命觉悟,我看要锻炼的很,吃完早饭,立马给我上工。”沈国明说完,黑着脸出去了。
最终,裴国强还是去了后山开起了矿,虽一百个不情愿,但也确实没办法,只是极可能的在干活的时候耍点小聪明偷些懒。廖志明跟着沈春花种起了烟草,廖志明一个城市里的孩子,从来没下过地,连农具都不会使,还好有沈春花带着,手把手的教他,沈春花是一个外向,大大咧咧的姑娘,在和沈春花的朝夕相处中,廖志明也渐渐的放开了自己的内心,整个人也阳光了,那张平时阴郁的脸时不时的 也有笑容了。
这天廖志明和沈春花收工回到家,刚进院子就见沈国明陪着一姑娘在说话。裴国强扯着一张笑脸在旁边端茶递水。沈国明见他们回来,招呼着说:“快过来,这是刚从苏州来的曾美丽同志,小曾同志年纪轻轻的就来咱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劳动工作,你们都要向她学习啊,来,你们认识一下。曾美丽嫩白的皮肤,一对闪着光芒的眼睛,扎着两小辫,脸上挂着带着米窝的笑容。廖志明见了,心里那片死寂了许久的大海立马翻起了涟漪。一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只觉得心脏也跳起舞来了,手也不能控制的抖起来了。曾美丽微笑着来到廖志明的面前,伸出手道:“你好。我叫曾美丽。见到你很高兴。”廖志明傻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赶紧握住曾美丽的手,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道:“你好,我---我叫廖志明。北京来的。欢迎你的到来。”裴国强在一旁阴阳怪气的道:“看见漂亮的女孩,舌头都打结了。”曾美丽红着脸低着头微咳了一下,廖志明才发现自己还死死的握着曾美丽的手。赶紧松开了。呆呆的站在旁边。不知道说什么。沈春花笑着过来拉着曾美丽的手嘘寒问暖。两个小姑娘一会就熟络起来。跑着去看两个人的房间。曾美丽就和沈春花住一个房间。
自从曾美丽来了之后,廖志明觉得自己的天空辽阔了,生命精彩了。在田里劳作的空当,还时不时哼着小调。见曾美丽干活累了,主动帮忙,递毛巾,递水的。时间一长,村里人就看出点意思来了。沈春花有次拉着廖志明悄悄问他是不是看上曾美丽啦。廖志明红着脸说道别瞎说。我只是看她年纪轻轻的干活挺辛苦的,帮帮他。
其实看上曾美丽的不只廖志明。裴国强也看上曾美丽了。就连村里的狗三都看上曾美丽了。狗三从小父母双亡。穿百家衣,吃百家饭长大。按理说也是个可怜人,可偏偏自己不争气。净干些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大了点懂了男女那档子事之后,就经常爬墙偷看村里女人洗澡。为这事,没少被村里人批斗。现在村里女人见了他都躲的远远的。要说这爱美之心人皆有知。可狗三就有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可狗三还真想做只插着翅膀的癞蛤蟆。这天晚上,曾美丽在沈国明家的柴房支了浴盆,放好水。刚脱完衣服准备洗澡。就听见柴房后窗外一声大吼:“是谁在那。站住----别跑。”曾美丽惊的立马穿好衣服。推开门。远远的见裴国强追着一个人跑出去了。廖志明,沈春花听到声音也都出来了,问曾美丽怎么回事。曾美丽说自己在洗澡听到外面有人叫喊,就出来了。这时就见裴国强揪着一个人过来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一脚把这人踹到曾美丽脚跟前。喘着粗气道:“这个狗日的偷看你洗澡,还好被我发现了。”说着又是一脚。地上的人抱着头疼的直打滚。沈春花跑过去揪着地上人的耳朵。地上人又是杀猪般一阵惨叫。“好啊----真是你狗三啊。你说你这个龌蹉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啊。你给我起来。”一边说一边揪住了狗三的耳朵:“你说说你,天天活不好好干。整天就琢磨些这些事。真是丢我们全村人的脸。”狗三惨叫着:“哎呦---姑奶奶,求求你松手。误会---误会啊----”沈春花道:“误会?你个狗东西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那你说大晚上爬到我家里来做什么?”狗三拍拍身上的灰,嘿嘿一笑道:“那个---不是从城里来了三位知识青年嘛,我吧---就是想来和他们认识一下,你也知道我没念过书,我最崇拜就是读书人了。这不就过来向各位学习学习嘛。”“你给我闭嘴---”沈春花打断狗三的话.“少在这给我胡扯----有爬墙串门的吗?”“嘿嘿---我这不是习惯了嘛。”裴国强在一旁道:“少跟他废话,把他狗腿打断再把他那玩意割了喂狗。”说着就要上去动手。这时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廖志明一把上去揪住狗三的领口,把他推倒在地,骑在狗三身上,挥拳就往狗三的面门打去。一拳一拳不停手。旁边的三人都惊呆了。全楞在那。直到狗三惨叫着“救命啊----打死人啦”才把三人唤醒。赶紧上去拉廖志明。沈春花一边道:“别打了---再打真要出人命了。”一边死命把廖志明拉开。对着狗三叫道:“你还不快滚---”狗三见状狼狈的滚爬着站起来,一溜烟的跑开了。廖志明瞪着因激愤而充血的眼睛。紧握着双拳,浑身战栗着。廖志明的样子着实让三个人看着很害怕。沈春花突然觉得眼前的廖志明好陌生,好可怕。完全不是平时那个温文尔雅的人了。裴国强走到曾美丽跟前关切的问道:“美丽,你别怕啊,有我在呢?”曾美丽还没从刚才的状况中回过神。听了裴国强的话,感激道:“谢谢你国强哥。今天幸好有你在。要不然----”说着低下了头。裴国强拍着胸口道:“谢啥。有我在,以后没人再敢欺负你。”沈春花过来拉着曾美丽进屋,经过廖志明跟前时,曾美丽看了廖志明一眼。什么都没说。
经历了狗三的事后。裴国强总有事没事的拉着曾美丽聊天。曾美丽一开始还有点害羞,慢慢的两个人也越来越热络了。下了工。两个人还经常去溪边摸鱼。散步。俨然一对。廖志明却比原来更沉默了,一天天的不说一句话。那天,裴国强和曾美丽散完步回到屋里,一边哼着小调一边脱衣服准备睡觉。一屋的廖志明冷不丁的问道:“那天你是不是也去偷看美丽洗澡了?”裴国强一愣,随即道:“姓廖的,你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再乱说,信不信我揍你。”廖志明冷冷一笑:“敢做不敢认?我看你比狗三还龌蹉。你个怂包。”裴国强一听,跑过去对着廖志明就是一拳。廖志明的嘴角顿时溢出一缕血丝。廖志明擦了一下嘴角的血,道:“你就不怕我把这事告诉美丽。”裴国强脸色一紧,立马轻蔑的笑道:“就凭我现在和美丽的关系,你认为美丽会信你的话吗?”廖志明眼睛盯着裴国强道:“这么说,你承认了-----”裴国强道:“是又怎么样。你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廖志明盯着裴国强的眼睛又开始充血了,裴国强看着廖志明的眼睛,心里莫名的有一种恐惧感。没来由的---就觉得那片血色后面藏着一个魔鬼。一个急待着扑出来吞噬自己的魔鬼。
第二天,廖志明来到烟草地里。远远的就见沈春花与曾美丽在地里干活。廖志明一个人蹲在地里拨弄着地里的土。想着是不是要把裴国强偷看她洗澡的事告诉曾美丽。犹豫再三,暗自下定决心,必须把这事告诉曾美丽,得让曾美丽认清楚裴国强的真面目。廖志明起身走到曾美丽面前,咳了一声,郑重道:“美丽,你能不能过来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曾美丽抬起头看了一眼廖志明,又把头转向沈春花。沈春花看着廖志明道:“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嘛,干嘛,还不能让我知道啊。有秘密?”廖志明瞪了一下沈春花。提高了声音的分贝:“这事和你没关系。你少管。”转过头,对曾美丽道:“就几分钟,不会耽误你干活。我在那头田埂上等你”说着扭头就往田埂上走。沈春花见平时一向温和的廖志明突然对自己这么凶,气的直跺脚。曾美丽拍拍沈春花的肩膀,安慰道:“别生气了,我帮你骂他去。”说完就往廖志明的方向走去。温煦暖阳里,徐徐清风轻拂过曾美丽的周身,衣角微扬,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廖志明站在田埂上痴痴的凝望着被阳光包围的曾美丽徐徐走向自己。似乎要让这画面凝望成自己心里永恒不褪色的油画。
曾美丽走到廖志明的身边,一边拨弄被清风拂乱的秀发,一边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廖志明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定了下心神。吞吞吐吐道:“那个----那个-----我---必须得告诉你一件事。”曾美丽微愠道:“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嘛,吞吞吐吐的。”廖志明这么近距离的和曾美丽面对面的站着。心早就乱了。可到了这地步,不说也不行了,于是把心一横道:“你是不是在和裴国强谈朋友?”曾美丽一听,两颊一抹红晕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再说我和谁谈朋友也不关你的事啊。”廖志明激动道:“你别被他骗了。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我问你,是因为我---我关心你。我不想见你被他欺负。”曾美丽怒道:“廖志明,你凭什么说国强。你不是想知道我们是不是在谈朋友嘛,我就告诉你,我们是在谈朋友,我喜欢他,用不着你管。在别人背后嚼舌头,我看你才不是什么好东西。”廖志明没想到曾美丽会这样说自己,浑身气的直颤抖。一把抓住曾美丽的手,吼道:“你以为上次狗三偷看你洗澡就那么巧被他瞧着了,那是因为他也去偷看你洗澡了。你醒醒吧。”“啪—”一个清脆的声响,五道手指印落在了廖志明的左脸上。曾美丽挣脱出自己的手狠狠给了廖志明一下。“廖志明。你太卑鄙了,居然还污蔑国强。你滚---”说完。掩面跑开了。廖志明呆呆的楞在那里。这一巴掌似乎不是打在他的脸上,而是重重的打碎了他的心。廖志明拼命的用牙齿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眼睛里浸染了一片血色。突然仰天长长的怒啸一声。那一声听来是那么的凄惨,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夕阳下的村落,安详,宁和。下工的村民在村头的小溪旁用溪水洗净手,脚上的泥巴,洗掉一天的疲惫。溪边一颗苍老的槐树下,一个年轻人如一尊雕塑般盘坐在树下。空洞茫然的眼神望着远处。从他身边经过的村民似乎从那眼神里看到了一丝让人不安的红色。沈春花踏着夕阳来到槐树下。低下身子拍了一下年轻人的肩头,在耳边叫道:“廖志明”年轻人身子微颤。惊扰了他的沉思。廖志明转过脸,见是沈春花,笑道:“你怎么来了。”沈春花笑着坐在廖志明的身边道:“没看到你人,你原来躲在这闲坐呢。”沈春花望了一眼廖志明脸颊残留的一抹指印,关切的问“你没事吧。”廖志明不置可否的凄然一笑,没有说话。望着远方道:“春花,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喜欢的如在自己身上割下一块肉那般痛过吗。”春花叹着气道:“我不知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我从小在这个村子里长大,我们乡下人感情简单,直接,喜欢就说出来,不喜欢也说出来,喜不喜欢都不会记恨。我记得村里的老人说过缘分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宿命。强求不来。”廖志明感伤道:“有时候感情说起来比做起来难。我们可以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去欣赏她的容颜,控制自己的鼻子不去咀嚼她的体味,控制自己的双腿不奔向她的所在。却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那颗心早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说没就没了。心若没了,躯壳也就再没了灵魂。”沈春花分明看到了廖志明眼里那一丝难以察觉的泪珠。沈春花不知道怎么安慰廖志明。只是轻轻道:“只要你想开一点。乐观积极一点。没有谁可以夺走你的心的。其实除了感情。我们还有亲情嘛。你千万别钻牛角尖啊。”廖志明自嘲的笑道:“亲情?呵呵---我爸妈这几十年说过的话我都能背出来。现在我懂了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我爸根本就不爱我妈。”沈春花沉默着看着廖志明。不知道说什么。突然见廖志明的眼神一个冷冽,喃喃自语道:“谁也别想夺走我的心。谁也别想-----”沈春华觉得廖志明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让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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